王大魁還沒數到一,楊安就舉起了手。
「別衝動,兄弟,最好馬上放了少帥,不然紹興城都要跟著玩蛋。」
曹少正被踩在地上依然桀桀的笑著:「楊安,我殺了人,理應受罰。哈哈,我要陪他們好好玩玩。」
「你喜歡玩是吧。」黑皮腳掌的用力反覆碾壓著曹少正的側臉,曹少正發著痛苦的慘叫,半邊臉幾乎是血肉模糊,一層皮全部被碾破。
「好不好玩啊,曹少帥?」黑皮笑道。
「好玩,好玩,哈哈……」曹少正發著變態般的刺耳笑聲,「楊安,出城去通知北洋軍,殺進城來,一個活口都不留,全部殺了。發電報給我爹,我要紹興城變成廢墟。」
楊安嘆息一聲,身體還沒有動,就被20幾支槍口頂著。
「聽說你很能打。」王大魁笑道,「要不要試試你能不能走出紹興城?上一個這麼牛逼的人,墳頭都已經長草了。」
「廢物,衝出去。」曹少正趴在地上怒吼道。
楊安看著黑漆漆的槍口,無奈舉起了雙手。
「綁了。」王大魁笑道,「聽話的人總能活得長一些,兄弟,起碼你多活了一秒。」
「你們真的鬧大了。」楊安滿臉憂愁道,「這些無辜百姓都要跟著你們遭殃。」
「這個就不勞你擔心了啦,楊少校。」王大魁說道,「你好像很不服氣,待會帶你見一個人,你要能打得過他,可以饒你一命。」
曹少正雖然被綁了,依然是滿臉興奮。笑道:「我跟你們玩個遊戲,一天,我打賭,一天之內,你們要親手將我放了。哈哈……」
「如果我出了什麼事,我要紹興屍橫遍野,寸草不生……」
黑皮和王大魁互看了一眼,笑得肚子痛。黑皮拍著曹少正的臉說道:「曹少帥,可能你還不了解紹興,紹興不允許有你這麼牛逼的人存在。」
曹少正面不改色,仍然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笑道:「想想到時候我要怎麼弄死你呢,把你們兩個的腳筋手筋砍斷,把你們的家人朋友統統買到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,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哈哈……」
在清朝,犯了罪的人如果被流放到寧古塔,基本是沒有活路的。
作為寧古塔的管理者,披甲人甚至光聽名字就讓人毛骨悚然。
披甲人是一群沒有開化的半野生人,一直為清國守衛邊境,生性殘暴,毫無人性。而且又是生活在如此惡劣環境的寧古塔。
寧古塔自春初到四月中旬,大風如雷鳴電激咫尺皆迷,五月至七月陰雨接連,八月中旬大雪紛飛,九月河水盡凍,雪才到地即成冰,一望千裏白茫茫。
作為披甲人的奴隸更是生不如死,特別是女性,要遭受各種恥辱。
「放心,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。」黑皮說道,「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有把你玩死的興趣。可惜獨眼豬死了,他最好你這種嘴硬的小白臉。」
「這好辦啊。我還不信紹興城沒有龍陽之好?」王大魁對手下吩咐道,「去給曹少帥找兩個龍陽之好,今晚好好伺候曹少帥,來紹興當然要盡地主之宜啦。」
「臥槽尼瑪,你敢。」曹少正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對了。自己飛揚跋扈這麼久,這兩個官差的樣子不像開玩笑。
沈依雲和錢秀榮雖然很感謝新軍統領為她們維護正義。但還是勸解道:「兩位統領,曹少正這種人死不足惜,如果死在紹興縣,將釀成大禍,不如將他押送回京,等候朝廷發落。」
老闆都說了,10月份要起事,這眼見就9月份啦。還怕個球啊。
王大魁安慰道:「兩位姑娘放心,我們自有分寸。」
說完就將曹少正和楊安押向了縣衙。
沈依雲和錢秀榮還是惶惶不安。
「紹興新軍是不是太衝動了?」沈依雲問道。
「北洋軍會不會真的打到紹興來?」
二人緊緊的捏著對方的手,遙看遠方,眼裡充滿了焦慮。
曹少正被綁進縣衙後,依然大聲嚷嚷。「讓狗縣令出來見我,我是曹英的兒子,再不放了我,讓你不得好死。」
趙長鵬拍著手掌張開雙臂笑道:「這裡是浙江北部,我生長的地方。歡迎來到我的世界,嬌貴的曹少帥。」
趙長鵬抱著五花大綁的曹少正拍著他的後背說道:「盼星星,盼月亮終於把你給盼來了。果然聞名不如一見啊。」
「聽說曹少帥不喜歡吃牛肉?」
「你特麼是誰?快給老子放了。」曹少正盯著趙長鵬怒吼道。
「來人,先給曹少帥灌兩斤牛糞。不吃飽我唯你們是問。」趙長鵬說完,整個牢房裡的衙役都行動了起來。趕緊去找牛糞。
「這位大人,你有沒有想過此事的後果。這是你我都承擔不起的。」楊安心如死灰地勸道,「曹瑛將軍就這一個兒子,若曹少帥在紹興出了事,他日大軍壓境,整個浙江都要遭受曹將軍的怒火,包括你的家人。」
「你這是在威脅我嗎?」趙長鵬冷哼道,「誰不是爹生娘養的,就允許曹少正犯法,不許他人反抗。」
「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公理。」楊安嘆了一口氣,事已至此,他基本也想到了自己的結局。
一介武人,忍辱負重好不容易混到少校,本以為能一展抱負,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。結果天下軍閥都是蛇鼠一蛇。今天保不住曹少正,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。
「你一個練武之人,助紂為虐,你不感到羞愧嗎?」趙長鵬罵道,「要不是看在你還僅存幾分良知,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啦。」
看著楊安不說話。趙長鵬冷哼了一聲:「不服是吧。來人,給楊少校鬆綁。」
楊安被鬆綁後,一臉詫異,活動了一下筋骨問道:「大人什麼意思?」
「快給老子殺了他。」曹少正滿臉戾氣地喊道,「快殺了他。」
整個牢房裡全是趙長鵬的人,楊安並沒有把握能突圍。
「聽說你很難打,是吧?」趙長鵬笑道,「打贏我,我放你和曹少帥離去,輸了你給我做事。」
趙長鵬後面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楊安來完成,要給曹瑛來一個啞巴吃黃連,有苦難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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