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我們八個人要一直一直在一起

  喬楚楚心提起來!

  裴澈生氣了。🍓☯ 69Ŝнⓤ𝔁.ⓒᗝ𝐦 🍧🐊

  她語氣故作輕鬆:「這個家裡面早就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,現在讓我回來也很尷尬啊。」

  裴澈逼問:「那這個家沒有你的位置是因為誰?」

  喬楚楚被戳到痛處,沉默了。

  裴澈壓迫感的氣勢傾斜到她頭頂,明知故問:「告訴我,因為誰?」

  喬楚楚羞愧低下頭,繞開他就走。

  裴澈一把攥住她手腕!

  喬楚楚感覺一陣天旋地轉,竟直接被他壓在了床上!

  她驚恐瞪大眼:「哥!」

  「別喊我哥!!!」

  裴澈陡然拔高聲音,像暴怒的野獸:「我早就不是你哥了!因為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!!」

  喬楚楚渾身繃緊,感覺裴澈的力量像是鉗子一樣壓著她。

  她竟然連扭動胳膊都做不到。

  恐懼如昆蟲酥酥麻麻竄上她四肢,她竭力克制自己,聲音已經染了哭腔:「你既然討厭我,那你就放我走啊,你不放我走還這樣拽著我,你他媽有病嗎?!」

  「我說讓你住在這裡,你就給我住在這裡。」

  裴澈將她的手按在頭頂,強硬地跨在她腰上,雙腿也死死卡著她:「喬楚楚,你別忘了,你雖然喊我們哥,但我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,甚至連戶口本上都沒有關聯,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意味著我們可以是兄妹,也可是男人和女人,我們的界限,全看我們的內心怎麼定義。」

  銀白色的月光下,喬楚楚裙擺鋪滿整張床,看起來極其狼狽,而壓在她身上的裴澈西裝革履,沒有一點凌亂,陰沉沉地看著她:「這句話是你跟我說的,你還記得嗎?」

  喬楚楚羞辱地閉上眼睛。

  她當然記得。

  她甚至不會忘記她當時說完這句話後,裴澈看著她的眼神。

  那種看著垃圾的眼神。

  裴澈掐緊她手腕,俯下身靠近她:「你毀了我們精心打造出來的家,毀了我們一家八口的幸福時光,我不管你過去有什麼苦衷有什麼理由,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讓這個家庭修補起來,你就必須給我留下來。」

  喬楚楚被他嚇得心臟幾乎都要跳出來了:「我們已經沒辦法回到從前了。」

  【我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情,我要怎麼當做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過?】

  裴澈拔高聲音:「那又怎麼樣!!!」

  他額角青筋暴起,俊秀的臉因恨而猙獰:「你告訴我,就算是你做過一些錯事,但那又怎麼樣?!現在你可以回來了,你為什麼還要挑三揀四,囉嗦著不願意住下來?!」

  他就是想不明白:「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你,憑什麼要選擇遠離的人也是你?!」

  喬楚楚腦袋一嗡,也氣急了:「那你能像過去一樣對我嗎?!」

  「我能啊!!」裴澈厲聲反駁。

  喬楚楚忍不住哭出來:「那你看看你現在在幹嘛,你在壓著我啊,你把我壓在床上啊!」

  裴澈一怔,漸漸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的姿勢。

  喬楚楚淚水奪眶而出:「你現在這樣特別可怕啊二哥!」

  裴澈詫異,逐漸卸下力道。

  她小聲啜泣,語氣近乎哀求:「你就讓我走吧,我們之間已經變不回去了,但我可以保證我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纏著你們,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幫助你們,償還我所犯下的一切。」

  【我會用我的力量制止哥哥們結局悲劇的發生,我再也不會傷害他們了,我也不想這樣的……我真的很對不起。】

  裴澈心亂跳一拍。

  喬楚楚淚眼朦朧:「讓我走吧,我真的不適合待在這裡。」

  裴澈沒說話,沉著臉從高處看她。

  喬楚楚的捲髮撲散在床上,月光落在她的發間,透著很好看的光澤。

  她眼睛仿佛落了碎星,淚水大顆大顆砸下來,濡濕她紅棕色的頭髮,因為哭泣,胸口起伏得很厲害。

  他甚至能聽到她換氣的聲音。

  鬼使神差地,裴澈抬起手,按在她脖頸的大動脈上。

  喬楚楚愈發驚恐。

  【他要幹嘛?要掐死我嗎?】

  裴澈置若罔聞,只是感受著脈搏下的鮮活。

  喬楚楚是活著的。

  她沒有高空墜落,沒有被刀殺死。

  她是活著的,會頂嘴,會害怕,一吵架還會淚失禁。

  他將手上移,粗暴地將她的眼淚擦乾淨。

  喬楚楚就像被大獅子舔毛的小貓。

  裴澈的手宛若狂風過境,擦眼淚擦得她眼影睫毛膏糊成一團。

  她懵怔抬眼。

  裴澈板著臉,神情不似剛才猙獰:「別再讓我聽到你不想留下這種話。」

  喬楚楚張嘴:「可——」

  裴澈捂住她的嘴:「你死也給我死在家裡,聽到了嗎?」

  她驚恐瞪大眼,身體條件反射地抖了起來。

  裴澈感覺她在抖,嘴角陰森上揚:「你怕我?」

  喬楚楚咬死牙根,不敢說話。

  【怎麼可能不怕啊大哥,你拿著我房間的鑰匙,直勾勾的看著我,還騎在我身上,我踏馬從小到大都沒被男人這麼壓著過,而且你現在戾氣比鬼都重!】

  裴澈喉嚨溢出一聲輕笑,俯下身道:「喬楚楚,你忘了嗎?在你小時候,七個哥哥里你最喜歡我了。」

  喬楚楚荒謬:「誒?」

  她遲鈍地想了想,並沒有這麼認為。

  她小時候最喜歡的分明是大哥。

  因為裴淵很溫柔,很男媽媽,雖然囉嗦,但真有一種媽媽的囉嗦,很會照顧人。

  裴澈從小就很陰森。

  想著想著,喬楚楚突然醍醐灌頂,想到了什麼。

  她看向他的手腕,上面有一道深淺交疊的割腕疤痕。

  裴澈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疤:「想起來了嗎?」

  喬楚楚有種後知後覺的毛骨悚然竄上後背。

  她想起來了。

  養母和養父去世後,哥哥們每一個都痛不欲生,裴澈試圖割腕自殺。

  是她在浴缸里發現了他,在血水中緊緊抱住他。

  裴澈昏昏欲睡地靠在她肩膀上:「楚楚,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,我不想活了。」

  「不能這樣想啊二哥,你還有我,還有我們其他人,你要是走了,我們其他人怎麼辦,我們八個缺一不可的。」

  裴澈病懨懨的:「缺一不可?」

  「對,缺一不可!」她給他擦拭臉上的血水:「我們是一家人,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,永永遠遠不分開。」

  那天,裴澈黯淡的雙瞳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
  他們還說什麼,她記不清了。

  她只記得裴澈鄭重其事地對她說:「那說好了楚楚,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我們一家八口都要住在一起,一起吃飯,一起過年,一起逛街,一起旅遊,不能為了愛情冷落親人,也不能為了錢財分崩離析,更不能傷害彼此。」

  「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。」